第八章 分手
作者:无风涟漪      更新:2021-09-06 08:57      字数:2441
  “你没事吧?”战虎救出影峰、影碟二人后来到方夏身边,一边检查天罚是否真的已死一边问道。
  “我没事。”方夏从天罚死前的话中惊醒,努力拖着又一次透支魂力后虚弱无比的身体,几乎是爬着来到齐嫣面前。“齐嫣你怎样,受伤了吗?”方夏伸手想要检查齐嫣的状况。齐嫣似乎被方夏先前狰狞的样子吓到了,竟吓得猛然躲开。方夏不知所措,看着齐嫣浑身颤抖,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一痛。“你怎么了齐嫣,是我呀。”齐嫣试探性的触摸下方夏,确定这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后猛然扑入对方怀中痛哭起来。方夏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能将齐嫣抱紧不断重复着“对不起,没事了。”
  “这黑鬼也死了,方夏你怎么做到的?”影峰在一边突然惊呼道。
  “不说这个,赶紧离开吧,这里可能还会有危险,待会我让影峰送你们回去。”战虎不知何时来到方夏二人身边。
  “好,谢谢。”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你又帮我们一次大忙。”
  一阵秋风吹过,湿了衣服的齐嫣在方夏怀中瑟瑟发抖,方夏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心中更是愧疚。
  没多久,影峰不知从何处开过来辆车,先带着齐嫣去医院检查一下没发现问题后,将她送回了家,面对齐嫣父母惊慌的责问,两人只能说是不小心落入湖中。方夏在两位长辈的责备声中不断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大意了,一定照顾好齐嫣。
  回家后,方夏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离开齐嫣家后不久,战虎再次出现,他的话不断回荡在方夏耳边:“你的能力看来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它有攻击性,而你却不能很好的控制它,这对你身边的人很危险。另外,你应该也听到了,天幕就是他们组织的名字,天罚最后的威胁也并不是危言耸听,他身上有通话器,一直在接通状态,当时的情况天幕应该都已经了解了,你的存在瞒不住了,虽然对你知之甚少,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但不要掉以轻心,而且天幕这个组织睚眦必报,他们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到时很可能波及到你的家人,就像今天你的小女朋友一样。”
  还记得第一次见战虎时,战虎对自己说过,成为觉醒者是自己的幸运,也是自己的不幸。对于今后的生活,方夏天真的以为可以由自己选择,现在命运给出了它的答案,嘲讽一般,却并不是方夏想要的结果。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了,一个没有选择的决定。
  似曾相识的早晨,方夏站在自家的院子里,院子面积不大,除了堆砌在角落的杂物外,只有几盆母亲平时用心照料的花花草草。天边微微泛红,一些房子已经亮起了灯,母亲已经起床在做饭了。辛苦一辈子的母亲虽然退休却没有清闲过一天,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却要……
  方夏挪着脚步,每走一步仿佛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厨房传来母亲忙碌声音,收拾心情走进厨房,“妈,我来帮忙吧。”“不用,你会干啥,等着去,马上好。”母亲嘴上说着不用,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方夏鼻子一酸借洗菜躲避母亲的目光。
  不知为何,今天早晨的餐桌上很有家的温馨气氛。“来,尝尝你儿子的手艺。”母亲迫不及待的给父亲夹菜。“今天咋这么懂事。”虽然父亲吃的高兴,但方夏知道菜做的并不怎么样,自己吃的每一口都苦的难以下咽。
  身后母亲的叮嘱声犹在耳边,走在熟悉的路上,方夏却感到无比的陌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那是另一个世界,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时间在茫然中总是走的很快,今天的月亮很大,也很亮,照的整个街道都有些凄冷。
  “齐嫣,我们,我们分手吧。”方夏最后一次将齐嫣送回家,就在她家门前的拐角处,方夏提出了分手。
  齐嫣没有说话,双手握在身前,握得很紧,头埋得很低,看不到眼中是否有泪。
  “为什么?”不知两人沉默了多久,齐嫣问出了方夏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声音几不可闻。
  “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恐怕很难再回来了。今天我已经把辞职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去哪里不能问对吗?是应为那些人对吗?”齐嫣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
  “齐嫣,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我不知该如何和你解释,但是,我是多想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可是我不能,即使是远远的看着你也将成为莫大的奢望。我只能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忘了这些日子里的种种吧,齐嫣,忘了我。”方夏鼓起勇气,却不敢看齐嫣那满是不甘的眼神。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还记得吗,那些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谈天说地的日子吗,我懂你的点点滴滴,而你也是我生活的全部,生活多么简单,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自从那天,我发现你不在是我记忆中那个单纯的男孩儿了,你的想法,你的生活,你身边出现的那些人,太多的我无法理解。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我不问,我怕每问一次你就会我更远一些,我开始怕了,怕你突然消失,怕你变得我再也认不出来,怕你眼中再也没有我。但是怕的时间长了,也准备好了,只是我还期盼着这天不要到来,可,还是来了,我很傻对吗?”说道这里,齐嫣凄然一笑,眼中有晶莹闪烁。
  方夏将齐嫣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手,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久久的酝酿,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仍然只是挤出一句“对不起。”
  “不用再对我说对不起了,我们之间本不需要这些,以后也不需要,因为,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对吗?”一滴泪在齐嫣脸颊划过,但她嘴角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灿烂。
  “恩,我永远都会是你认识的那个我,永远。”久久的无言,千言万语如这似雾如纱的月色,都融化在这有些清冷的夜里。“那,我走了。”即使千分不愿,万分不舍,但既然做出了决定,总是要分离的。
  “等下。”齐嫣小跑着回到家中,拿回方夏昨天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衣服洗过了,本想熨一下再还你,但……,给你吧,哦,还有这个。”说着,齐嫣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水晶,“这个水晶,很漂亮,给你。”
  方夏接过,心中百味杂陈。看着手中的水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这是齐嫣要送给我的吗,没想到第一个礼物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也好,是个念想。
  “但是,我可以留着你送我的戒指吗?”齐嫣抚摸着戴在右手中指的戒指,眼中有回忆,有不舍。
  “当然,那是你的,是我送给你的。”
  这是两人分别时最后的对话,没有祝福,没有道别,没有承诺,因为在此刻,在这个转角,两人不需要这些,以后也不需要。本是简单的,又何必弄得复杂、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