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2017，6月19日，23：30】。
  【A院VIP病房】。
  在陵端步步紧逼受伤的何穆时，一声枪响击中了他的腹部。同一时间，何穆按响了伸手就能够到的警铃。
  陵端瞬间失去了一半的力气，当他再次想要站起的时候，埋伏已久的警察已将他重重包围。
  “束手就擒吧，你这个凶手！”骁仁上前就要按住他，没想陵端一个回身，给了他一刀。
  好在只是伤到手臂，然而骁仁已经没有功夫关注手臂的伤势了，此刻他的表情，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用何穆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吃了屎的表情！
  “何穆，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你是我自己一点点带出来的徒弟，我不得不认栽……”
  ……你就当我是分割线……
  何毓为陵端做了诊断：严重精神分裂症患者，时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有被迫害妄想症倾向，甚至催眠自己分裂二重人格。
  接下来，等待陵端的将是法律的审判和无休无止的治疗。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陵端不正常的？”何毓问何穆，“我这个前女友都没发现自己的前男友精神有问题，你这样做，会让我这个心理医生很没有面子啊~~”
  何穆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说来有点话长喽。”
  “那你就慢慢说！”
  【叙述人物：何穆】。
  事情还要从清明节的那次扫墓开始说起，大爷给我的字条特别的短窄，一般的手机号码有11位数，然而我看的时候却只有10位数，余下的1个数字必定在字条反面，但当时我的脑子在不用看的情况下就做出了反应，这串数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曾经有个住在太姥姥家，叫做妮妮的小姐姐，让我背出她的手机号码，以免我发生意外。就同你所知，妮妮就是蒋雪，等我翻到背面，出乎意料的却是“蒋雪”的名字，这让我产生了疑虑，这就是我着手去翻查蒋雪档案的开始。
  在翻找蒋雪档案的过程中，我看见了表哥的名字。2002年，蒋雪和陵端一起在疗养院接受了半年的精神治疗，最后的诊疗结果不翼而飞。
  我听过上一辈讲表哥家中的事情，他们说表哥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爱上了自己的老师。表哥在我小时候，是我的男神，我自然不会相信，然而事实却真是如此。
  表哥自从第一次审讯蒋雪后，就变得有点奇怪，我担心他，经常送他回家。可是表哥常常连我什么时候送他回的家也不记得，我只当他工作压力大，用脑过度，产生的神经错乱。但，也就是在一个月后，我从他的家中地下车库里看到那里，遗留了一条小狗的尸体。
  如果不是因为Abby告诉我，蒋雪丢了一只不满三月的田园小犬，我真的不会怀疑到表哥的头上。于是我偷出小狗的尸体，拿给了法医检查，法医从狗的身体里掏出了人体组织，正是死者的残骸。
  法医鉴定小狗大约死在凶案发生的第四天，约是误食了死者的残肢，小狗的肠胃又不似大狗的坚强，无法消化腐肉，肠道外翻，穿肠烂肚而亡。此外，小狗尸身有经历过冰冻的痕迹。
  在蒋雪的家中，我有试探过他，我故意说错话，将三条狗说成两条狗，并让他看出了我的破绽，可是他的表现实实在在就像一个不知情的人，在合理地怀疑我对他有所欺瞒。
  我直白地告诉他，蒋雪就是凶手，更明示证据在他手中，表哥却还是没有交代第三条狗的意思，让我甚至以为他与此事无关。
  可是，表哥却明明白白知道蒋雪是凶手，两条大狗又在我手中，这应该是另一个陵端才知道的事实。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表哥确确实实是病了，他在选择性地删除自己的记忆。
  Chapter15。
  【2017，4月3日，晚】。
  【地点：林木花园3号公寓】。
  “哥哥，妹妹一直在等你来找我玩呢。”
  蒋雪从后面拥抱住男人。
  男人握住她的手臂，缓缓转身：“我陪你玩，总该有点奖励吧。”
  蒋雪笑得灿烂，如个孩童。主动踮脚吻上了男人的嘴唇，停留了好久，才离开。
  可是，男人却说：“不够。”
  【2017，3月12日，22：00】。
  【地点：远山别墅】。
  “哥，你杀人的手法真的一点都不干净。”蒋雷看着蔓延到床角的血迹，发出声声啧啧的响声。
  陵端整理好手中的工具，把塑料包装着的物什递给蒋雷：“处理掉它。”
  【何毓办公室】。
  “所以，你拿自己的血去做化验，误打误撞还真是和从蒋雪家中搜出来的药剂，匹配上了。于是你才最终确定，蒋雪和陵端拥有不寻常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谁说猜想没用，有效的推想能促进人去验证，从而得到有效的证据。”
  “啪”何毓一巴掌就拍在何穆胸口的伤口上，引得何穆惨叫连连，何毓却没有因此心慈手软，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隐瞒，害得我和你爸妈这么担心你！”
  何穆看了眼伤口，感觉伤口再次裂开来了，却没有吭声：“你挨着陵端那么近，我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你出了啥事，我怎么和你舅舅、舅妈交代啊……”
  何毓背过身去，忍不住呜咽起来。
  “……姐，伤口裂开来了……”
  【人物自白：Abby】。
  蒋雪的英文名字Michelle，我叫她米姐。自她进入到公司以来，我就被她吸引住了。
  我，Abby，名字桑榆，是一名双性恋者。米姐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歧视或远离我，反而，同我恋爱了。
  米姐在医院的三周，是由我照顾着她。她每次都会在夜间失踪，白天又好端端地躺回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多次询问她去了哪里，她眨眨眼，也不说话。我告诉她，她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终于，米姐彻底地失踪不见了，连她的狗都不顾了。
  我着急地都要死过去，但是，我不敢报案……
  我隐瞒了一件事情。是我第一个在米姐家中的冰箱发现的小犬尸体，还有那半截恶心的东西。我烧掉了脏东西后，打算隔天把小犬的尸体掩埋，正当我打算这样做的时候，陵sir找上了我。
  他让我杀害何穆，试剂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药剂是无色无味，是可以挥发进空气中的毒药。他就是个疯子，我自然不会配合他，可是他告诉了我，何穆会抓走米姐，而米姐犯得可是死罪。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门口，是他的话给了我痛下杀手的决心：“不要和你的真心做反抗了，任谁都有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临走，他还带走了油崽子。第二天，我找到了何穆，何穆在陵sir之前找过我一次，我很快就在警察堆里找到了他。
  我强迫他和我发生了关系，或许这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我装着很舍不得他的样子，把陵sir事前准备好的字条，拿给了他。药，我已经下在了浴室里。
  【2017，7，7】。
  入夏。
  何毓在墓前放上了一束石榴树的枝丫，缓缓地坐倒在墓碑前，早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墓碑上，写着……
  光荣就义的人民警察。
  何穆，1996年1月1日—2007年6月30日。
  ……
  【回忆人物：何毓】。
  “救命！——”
  当何毓捂着何穆血流不止的伤口时，她痛得已经不能自己，仿佛想要代替何穆死去，或者如果她不去拍那一巴掌就好了。
  “啊——何穆，我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我错了，我错了，我好好地打你干嘛……我不生你气了，我真的不生气了。啊，你听见没有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起来，你打我，姐姐随便你闹，随便你欺负，还不行吗……啊……”
  此时的何穆已经闭上了眼睛。
  ——表哥其实没想杀我，不管我注不注射那支药剂，我都不会死。可是他忘了Abby本就善良，白色的药瓶就单纯地放在浴室里，打都没打开，那瓶才是解药。
  堂姐，我对不起你，医生告诉我，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我不想，不想蒋雪忘记我……让你陪着我辛苦，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