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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莲花郎面
  最近开了新文，评论区的小天使们都很萌，我也写得挺开心的，目前为止只遇到过一个难题。
  有人问我男主长什么样子。
  问得好，我很少写男人的脸，因为脑补不出来。如果非要写细节，我会选择写手，写指节如何分明，写指甲修剪良好，写手背薄薄的皮肤下青蓝色血管中寂静流动的鲜红液体。
  我一度以为这是因为我控手，后来才明白这是因为我弯。
  外貌写不出来怎么办？直接约人设图呗，往文案上一挂，大家再也不用看我那几句意识流描写费老大劲儿脑补了。
  我真是机智。
  于是我打开qq戳了阿八。
  阿八是跟我关系最铁的画手，认识大概四五年。我跟她狼狈为奸，同流合污，跨越了无数圈子的风风雨雨最后牢牢地绑定在一起。她说拖稿我就绝不多写半个字，她说控巨.乳我就绝不再看一眼飞机场，她说操船我就绝不干刀……好吧，刀我还是肝了。
  总之这些都是我们感情的见证，我相信她会给我画人设的。
  “阿八，约个人设。”
  “起价1000，主角3000。”
  “……我就250。”
  等了半天没回应，我暗搓搓地想她是不是要给我个爱情折扣，结果她来了句：“穷逼就不要想着约炮。”
  没想到你是这种八！
  我装了半天孙子，好不容易哄着她画了，最后她给了我一张草图。一个男人，脸就是“妈的智障”那张脸，跟我开价的二百五倒挺合。
  “这不行啊，爸爸！你再给我改改！”我气得把“八八”打成了“爸爸”。
  她半天没有回话。
  我想她是被我这句“爸爸”惊着了，因为我是个讲究自尊的人，从不轻易认爹。
  她发过来一个什么邀请，我没看清就点了接受，接受之后发现是屏幕共享。
  “我在赶稿，没空打字。”她说。
  “你怎么能在我摸鱼划水的时候赶稿！”我痛心疾首。
  赶稿对于我们这种咸鱼而言是多么堕落的行为啊！
  “想买舰装，所以接了商稿。”阿八一边勾线一边跟我说。
  我：“舰装？交往四年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是超级英雄战舰侠？？？”
  “你是智障吗？出用的舰装。”阿八把之前画给我的男主人设草图截成表情发给我，下面写着“妈的智障”。
  忘了说，除了本职是画手外，阿八还是爱好者。最近她签约成了剑三的官方er，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噢舰娘啊……出什么？”我问，看着她以极快的速度给勾好线的图铺色。
  我本命是武藏大姐姐。黑皮！巨.乳！威风堂堂！赛高！
  “出天津风。”阿八把刚铺的色撤了，又开始修改草图。
  哎，我忘了阿八是萝莉脸。
  不过天津风也好啊。无底裤！吊带袜！贫乳！小学生！
  “去海边出。”阿八一直在跟草图上的头发作对，改了又改，改了又改，改了又改。
  “你干嘛老是折腾头发？”我忍不住问，“海边带我一个呗，我也想下海。”
  呸，我说什么呢？下海？
  “策划刚说让我改的。”阿八叹了口气，“你去海边？就你这样天天瘫床上动也不动，我怕去海边把你给晒化了。
  “阿八，你居然担心我。”我捧着小心脏说。
  阿八又叹了口气：“你不是中文系吗？给我看看古代风尘女子到底什么发型啊，我总感觉策划给的参考图像坨屎。”
  我以为阿八说的“像坨屎”是形容像素低，结果看了一眼她发的截图，真像头上顶着坨便便。
  “确实是风尘女子的簪法，你策划还有点文化。”我同情地说，“但是这个结构不太好画……我觉得你之前画的那个卷毛就挺好看啊，谁也没规定过风尘女子不能是西域人吧？”
  “哎……”阿八这次是只叹了口气，连话都没说。
  她又发了一张本该成为我男主人设的“妈的智障”表情给我。我一看见这个表情就来气，一连发了好几个“呸”的表情给她。
  我跟阿八是异国恋，但是这个不影响我们的黏糊程度。每天早（下）上（午）一个电话叫起床，然后开始挂yy或者挂qq语音，一直挂到睡着。我偶尔去洗澡都带着手机，阿八经常说裸.聊伤肾。
  因为一整天都保持联系，所以赶稿啊摸鱼啊都是一起。我看她都在为舰装奋斗不息，于是也开始码字了，但是那天进度不怎么样，因为我每次写到男主都想起她画的“妈的智障”脸……
  实在写不下去就只能摸鱼，反正我平日里大部分时候都在摸鱼。
  记得有次大半夜的赶稿，赶着赶着就想去打荻花，给我万花号黑个笛子。因为阿八一直不红万花，所以就没找她。结果她直接给我开了个团，让我赶紧过来。我过去了，d刚黑，就听见她在yy里说，我们团有个非洲的。
  我以为她在说我脸黑，笑一笑就过去了。
  结果打到最后，有个剑纯说他这儿断网，要下线了。然后阿八在yy里叹了口气，非洲的下线了。
  我：“？？？”
  后来笛子还是没出，不过我知道了那个剑纯是在非洲大草原上渣基三，阿八把责任全推给了他。我气得直哆嗦，妈的摸b那会儿剑纯都掉线了还要背锅？真怀疑阿八给荻花这本做了什么法，导致我一直不出笛子，这样就可以一直跟她打下去。
  关于我和阿八为什么会在一起，其实我自己也弄不太明白。
  我的爱情观是比较无药可救的，理想状态就是像萨福那样，去远离人烟的海岛建立乐园，收很多很多女学生，给她们读诗，教她们爱和做.爱。而阿八，她不仅爱情观无药可救，连三观都无药可救，我觉得如果不是我替社会主义新中国收了这个妖孽，她现在应该出现在中央台法制频道而不是我文里。
  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应该感谢我。
  我记得有一次她发了个厕所读物的链接给我看，扫了两眼吧，内容大概就是这个男的喜欢看自己老婆和其它人乱搞，然后问网友这个有没有问题。网友一溜说有问题，也有人从专业角度分析了绿帽情结。
  我说：“挺正常的啊。”
  阿八：“？？？”
  我：“你喜欢大井吗？想要她当你老婆吗？”
  大井是页游舰队里面的一个角色，著名姬佬（不）。
  阿八：“可以可以，老婆可以。”
  我又问：“你喜欢北上吗？想要她当你老婆吗？”
  北上也是舰队里面的角色，著名姬佬（不），大魔王。
  阿八：“可以可以，老婆可以。”
  我补上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想看她们俩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吗？”
  阿八沉默了一会儿：“想。”
  我：“这不就完了。”
  阿八：“你说的很有道理。”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阿八留了一大串言给我，质问我是不是出轨了，所以用北上大井的例子提前跟她打预防针。
  我只能长叹一口气——这姑娘反射弧不仅长，还打结。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就是在一起了，既不好也不坏。我发誓我跟她除了这篇文就再没虐过狗，连微博互动都不多，平时也就是跨洋打长途啊，一天语音十个小时啊，互相叫个起床氪个金，联机打打游戏，真的没有其他了。
  我们之间纯洁如柏拉图，连开的车都是玻璃做的。
  因为都是游戏宅，所以聊得最多的都是游戏。阿八属于那种玩一个游戏就要打入人家内部的，玩乖离就给人家画明信片，玩剑三直接成了西山居官方er，还画过好些同人或者乙女游戏立绘。
  而我，作为一个又没名气又没水平的典型智障写手，大部分时间只会做两件事，氪和肝——现在稍微有几个米分了，我还会抱米分丝大腿。玩g那会儿抱了某大佬读者的三宝具大公，现在玩iu又抱了某ju读者的三色满觉gr自杀卡。
  如果还有谁能借我腿蹭一下，一定要告诉我，别问我玩啥，你玩啥我就玩啥。
  其实我跟阿八大部分时候是同时玩一个游戏，而不是联机，因为她在加拿大，我用校园网，这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起玩饥荒的时候，我和她死活搜不到对方的房，只能再找个人开，可是这他妈三个人玩怎么搞姬恩爱卿卿我我！？？？尴尬死了。
  我特别喜欢让阿八给我画头像，专栏和微博都是她承包的，微博偶尔还换得很勤快。
  我们俩qq头像经常是情侣的出ubw的时候一个红a一个凛、玩基三的时候一个毒萝一个秀萝、疯狂动物园上映的时候一个狐狸一个兔子、吸屁股的时候则是岛田骨科。但是每次她都先换新的，还不告诉我，我自己一个人挂个单边情侣头在群里水简直宛如智障。
  我们俩签名也经常是情侣的，就她在古风歌词或者什么好词佳句里找的那种矫情得一笔的话，生离死别宜家宜室之类的。我也是想不通，为什么我这么个写手中文专业的要用这种情侣签名……
  后来我问阿八，她说这就是爱啊。
  我觉得如果这是爱的话，那爱确实让人智商变低了。
  2、
  今年六月，我遭遇了比较大的变故，期间阿八因为护照问题滞留国内，我常常会想提着行李箱就跑去投奔她，但是后来又觉得跟她一起荒淫无度有害身体健康。
  于是我住在市一家破宾馆里，过上了白天睡觉，晚上码字投简历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几乎在醒着的每一秒，我都跟阿八保持联系。
  有一次，我问她，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孤身一人住在外面，你就不担心吗？
  她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你每天门都不出。
  阿八从来都不承认她担心我。
  我在大四的某个清早接到她的跨洋长途，她紧张地问我怎么样，我说我还没起床呢你什么毛病啊打个电话就讲这个？她说她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遭遇不测，醒来就立刻打电话确认一下我情况。
  我当时觉得有点懵，也有点感动。
  后来我从市前往市照顾我弟弟，每天跟阿八挂语音，他都在旁边叽叽喳喳。
  阿八很凝重地说：“他肯定不喜欢我这种妖艳贱货。”
  确实如此，我弟一直觉得阿八是某种狐狸精，经常对着我的麦说“不许勾引我姐”。我考虑过给我弟看看阿八的照挽回形象——因为我弟是个喜欢二刺螈的小学生——但是跟阿八讨论半天无果。
  我：“你能发点青春靓丽的图给我弟吗？”
  阿八冷静地回答：“没有这样的。”
  我翻了下她的空间相册，全是屁股和胸，还有黑丝白丝吊带袜。
  我只能降低要求：“那能发点不损害身心健康的图给我弟吗？”
  阿八说：“有组小埋的。”
  我找到那组小埋的给我弟看了，他很嫌弃“p过的”，过了会儿他又指着阿八手里的薯片袋子说“我要吃这个”。
  真是气死我了。
  我又问阿八：“你有没p过的原片吗？”
  阿八：“刚刚那组小埋就是没p过的，场照原片。”
  我：“？？？？”
  阿八一直说她自己能把没p过的原片当正片出，我到这一刻才信。不过我坚持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的相机好而已。
  后来拯救我弟和阿八关系的是二狗。
  二狗是阿八养的猫。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传统，好像所有画手都要养猫，所有写手都要交女朋友。二狗是小公猫，三四岁，已绝育，它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基本是“我又被二狗挠了”“二狗在我爸床上吐了”“二狗一直在喵喵喵我去看一眼”。
  自从阿八给我发过一张二狗一百八十度高抬腿舔蛋蛋的图，我对它的印象就从“呕吐小王子”变成了“体操运动喵”。
  你们懂的，我弟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特别喜欢养宠物，什么狗啊猫啊仓鼠啊，什么长毛爱什么。于是自打知道阿八有只猫，我弟就开始很崇拜她，想从她这里搞点猫片看。
  不过我就倒霉了，因为我弟每天要问我二十多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养只叫三猫的狗”。
  因为阿八入了王者荣耀坑，所以我偶尔会跟她双排开黑，但是从来不带我弟。我弟不服，他说他是我亲弟啊，怎么能不带他？
  我：“阿八只是菜而已，你又菜又喜欢比比。”
  阿八：“？？？？”
  我弟：“？？？？”
  其实阿八玩所有ba类游戏的目的都不在于上段位，而在于买皮肤。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去玩奇迹暖暖，她说她接受不了这么少女心的游戏？接受不了少女心所以你只能玩暖暖环游大唐或者暖暖环游艾泽拉斯咯？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
  阿八经常接乙女游戏立绘，但是我从来没见她玩过自己画的游戏。她喜欢那种在充满血和火的冒险故事里怦然跳动的少女心，不喜欢从头到脚都在腻歪的言情。她是腐女，但不喜欢看*或者百合，只喜欢从各种正常向的剧里找□□。
  我觉得我很大程度上能理解这种对情感朦胧化的追求。
  如果故事写到两个人相互扶持、对抗，我会很激动，但是如果故事进行到两个人相爱、厮守，我会觉得很无趣。
  今年我的生日是一个人在破宾馆里过的，所以也没让阿八给我送生日礼物。我怕第二天交不起钱就被宾馆扫地出门了，收不到她寄的东西。
  不过以前我们还是经常互寄节日礼物的。
  三年前我送她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是一套星空棒棒糖，图片上长得那叫一个罗曼蒂克美轮美奂。不过现在我可以给想买的小伙伴拔个草，它就是把一张星空图夹在了两半棒棒糖中间，味道巨难吃不说，实物其实也不怎么好看。
  那套棒棒糖现在还在我岳父书架上。
  今年我送她的节日礼物是一套分小中大和超大的白色球形硬糖，最大的那个有我脑袋那么大，可以舔一整年。我自己把最小的那个拆开吃了，味道可能比星空棒棒糖还差。糖果制造商是怎么想出让人舔这么难吃的糖舔一整年的？
  至于阿八给我的礼物，无非就是氪金充点卡，手绘明信片，自制的刀剑钥匙扣或者真剑徽章。
  一般来说她送了我之后还要把剩下的挂淘宝卖了，说是回点本……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送女朋友礼物还要回本的！讲真，如果她不是个美少女而是个糙汉，早就被我踹掉了。
  不过说实话，她给我的礼物比我给她的要实用多了。
  比如刀剑乱舞的御守钥匙扣，我家人手一个，逢年过年我就往亲朋好友手里塞，告诉他们这个可以“养肝保肾，延年益寿”。还有明信片，我还特地让我室友给阿八p了个签名印章，寄给别人的时候显得逼格特别高。
  其实，关于要不要搬去跟阿八一起住这件事，我也认真考虑过。
  暑假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问她：“阿八，你能收留我吗？”
  “能啊。”
  “我能住你家？”
  “我两套房啊。”
  “……卧槽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土豪。”我紧张地问，“但是我想跟你住一起。”
  “也可以啊。”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过上没羞没臊，你做饭我来吃，相互喂巧克力，抹奶油的……”
  “我家煤气费一年九毛钱。”阿八冷笑一下，“你指望我做饭？”
  我讷讷地说：“哦，那定外卖凑个起送价也不错……”
  阿八又泼冷水：“我一个人也凑得到起送价。”
  我想了想，如果我住过去，那从精神生活上来说，我们俩还是相互叫起床，起来就一起打游戏，然后裸.聊，呸，语音□□个小时；从物理层面上来说，我最多能在她打游戏坑了的时候扑过去挠她两下。
  这跟异地恋又有什么区别？剩了电费吗？
  还是不麻烦她好了。
  ……结果后来我还是麻烦了她很多。
  因为我没有现金，□□里的钱要留着付房费，所以那段时间好多外卖都是阿八给我远程定的。她在凑不够起送价的时候会主动给我加很多吃的，有次我看见外卖小哥送来三大壶冰奶茶，脸都要绿了。
  有次半夜十二点，我跟阿八抱了个大师赛剑纯的大腿准备打55刷个币，结果打到一半我叫的客房服务到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jj比较重要，于是只能掐着嗓子让清洁人员先走，等我切回yy，发现剑纯很震惊地说“你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
  阿八也有样学样地说：“花花，你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
  她带点撒娇的口气，我觉得不明原因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能确实是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