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办？难道你能把那7%的股份给拿回来？”
  有人冷嘲热讽道。
  那人暴躁地回怼：“我是拿不回来。难不成我们就等着被哪一天赶出韩颐？总得想想法子不是！”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法子可想，连沈总都不站在我们这边……”
  “行了！都别吵了！”
  韩武业突然爆发，怒吼一声，几个人一时吓得噤了声，谁都不敢再说话。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先老老实实到各自岗位去，最近一定夹着尾巴，别给我惹乱子！过后，我总归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这些人都跟着韩武业多年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听他这么说，都以为他早就想好了翻盘的办法，一时情绪都平复下来。
  韩武业默然整理好新的办公室，之后从一堆杂物中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揣在怀里，又将从暗格里取出的那沓文件装进一个大牛皮纸文件袋中，出了门。
  他只身来到沈宅门外，没用章祥通报，直接闯入了沈瑞寅的书房。
  瞧见他未经通报就推门而入，沈瑞寅眼中闪过一抹不快神色。
  章祥跟在后面，气喘吁吁道：“沈总，韩总等不及，非要马上见到你。”
  沈瑞寅挥了挥胳膊，示意无妨。
  章祥见他没动怒，这才舒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出了什么事？”
  沈瑞寅瞥了韩武业一眼。
  韩武业迈大步走到办公桌对面，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的会客沙发上。
  “我找你什么事，沈总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这话说的。”沈瑞寅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到你想做什么。不过先声明一点，如果是来谈韩颐的事，恕我无能为力。不过你如果有难处，尽管说出来，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帮你。”
  “帮我？”韩武业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被沈瑞寅陷害到这步田地，对方竟然大言不惭说要帮他？
  “不是帮我，沈瑞寅，我只是要拿回我应得的。”
  听他这不客气的说话，沈瑞寅面色阴沉下去。
  “韩武业，记住你是什么身份，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说这话前，你最好先看看这个。”
  韩武业唇角歪了歪，目光仿佛淬着寒冰，将手上的大牛皮纸袋摔在沈瑞寅面前的办公桌上。
  不知他在卖弄什么玄虚，沈瑞寅狐疑地将牛皮纸袋拿过去，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他只略略从文件上扫过，当即就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有这些？”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韩武业。
  “你以为我会真的相信你么？”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韩武业也不再避讳什么，“一个连自己亲哥都不放过的人，一个将亲生父亲差点逼死的人，还有……”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恶毒的笑：“一个连自己亲大嫂都觊觎的人……”
  最后一句话出口，沈瑞寅死盯着他的眼睛顿时赤红，手掌微不可察地颤动，脸部肌肉神经质的痉挛。
  熟知沈瑞寅的韩武业，知道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自己触到了他内心最隐秘的罪恶，也是他最大的忌讳。
  “怎么？很想杀了我吧！”韩武业冷冰冰地道，“可惜你办不到。告诉你，这里只是一小部分证据，还有更多的都在我手上。”
  沈瑞寅忽然笑了起来，只不过在这种境况下，突然的笑声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韩武业浑身一个激灵。
  “你发什么疯？”
  “你手里还能有什么证据？别想蒙我，除了这些你什么都没有。”沈瑞寅从办公桌后走出，慢慢走至韩武业身前，一双眼睛还带着未褪去的赤红，阴恻恻地盯着他。
  “当然还有。”
  韩武业嘴里道，手已经悄悄伸进右衣兜里。
  “你把黎雅青软禁在精神康复医院的详细证据，我这里都有，你觉得若是我把你们之间的事，对外公布出去，会怎样呢？”
  沈瑞寅嘴唇翕动，唇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韩武业，你以为我把黎雅青怎么了吗？”，他摇头，“你大错特错，我并没动过她，即便你去宣告天下，我也不怕。”
  韩武业呵呵笑了，笑声嘶哑，“你不怕，黎雅青也不怕吗？据我所知，她被你囚禁的那几年，身体可全跨了，要是再被大家在背后戳脊梁骨，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
  “韩武业！”沈瑞寅突然出手紧紧揪住韩武业的衣领，眼底似要喷出火来，“你敢这么做试试？”
  “我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怕得事情……有很多……”
  衣领被拽的太紧，韩武业勒得说话都有些断续。
  “是么！”沈瑞寅揪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收紧，“如果你死在这儿，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直接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死死掐住韩武业的脖子。
  韩武业被他勒得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仿佛一条死鱼一样眼球向外鼓出。
  “你可以威胁我，也可以从沈家得到你想要的，但永远……永远都不许打雅青的主意！招惹她，是你自己在找死！”
  他手下猛地收紧，韩武业眼看就要不行了。
  然而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沈瑞寅下腹部传来，意外吃痛下，他手上力气减弱了三分。
  他低头，小腹处只余着匕首把，殷红的血从匕首附近洇开，将他身上蓝色的衬衫已染红了一片。
  从濒临死亡的境地中脱困，韩武业大口大口喘气，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嗓音嘶哑，“沈瑞寅，该死的是你！”
  说着，手上用力，想要将匕首刺得再深一些。
  令他未曾想到的是，沈瑞寅竟倏然间松开了他的脖颈，一只手掐住他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将那把匕首猛地从小腹中拔了出来。
  鲜血溅了两人一身。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韩武业万万没想到的。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里，沈瑞寅已经反手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前。
  一下，两下，三下……
  沈瑞寅赤红着眼，仿佛疯了般朝韩武业胸口一刀一刀地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