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
  斯宴没有回答，只拨通了霍德的电话。
  “去查清楚少夫人五年前的详细。”
  听着霍德在电话那头的应承声，斯宴停顿了三秒钟，才将电话挂断。
  侧眸，身旁的女人神情慌乱，背脊却倔强的笔直着。
  初见她时，就曾她身上的坚毅吸引。
  可现在，他却烦透了她的倔强。
  为什么一句软话都不懂得说？
  为什么连哄骗都不愿意？
  她是不是就期盼着这一天，让他亲眼看到，她的心里住着的人不是他。
  那片心房早已经被人占据了，他做的再多，都是无济于事。
  她在等什么？
  等他知道真相后，赶她走？
  天真！
  “回去。”
  生硬的两个字从唇齿间蹦出来，姜阮满眸的慌乱骤然消停。
  她定定望着斯宴，忽而，无声笑了笑，带着无尽苦涩。
  坐电梯下了十一楼，大厅里扑过来一个小身影。
  橙橙牵着她的手，小大人似的眨眨眼：“结婚证呢？”
  姜阮想笑，却怎么也牵不动嘴角。
  敏感如橙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面色沉沉的斯宴，滴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似懂非懂的噤了声。
  车厢内气氛凝固的令人窒息，驾驶室的霍德问：“回【湄水间】？”
  “先送橙橙去私教。”
  霍德应声，开车绕过闹市区，转进清净偏僻的开发区。
  车辆在车水马龙中停下，霍德送小姑娘进去楼层。
  车上，只剩下姜阮与斯宴两人。
  一如既往地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姜阮能感觉到，这一次，斯宴是真的生气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男人凉薄的声音响起，冷的姜阮一个轻颤。
  “结过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被篡改的记忆是二十三岁，并非二十一岁。”斯宴冷声提醒。
  姜阮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我也没有说谎。”
  斯宴抿唇，撤去温雅的五官，其实是偏凌厉的，斜飞入鬓的眉如剑，轮廓分明，唇利而薄，硬生生逼出三分薄情。
  就这么不发一语的看着你时，能让人惧到骨子里。
  僵持间，霍德去而复返，打破了令人心惊的气氛。
  车子重新开回【湄水间】，将姜阮扔下来后，又疾驰而去。
  黑色的车尾很快消失在视野，姜阮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
  左薇尔不在，家里只有张嫂，电视随即播放着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国家刚颁布的律法已经开始正式施行，未来预测将会有大批已经入狱的犯人面临着刑期更改的问题……】
  入狱，犯人。
  白思思。
  姜阮顿住步伐，心头燃起一簇希望。
  要想知道二十一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是和谁领了结婚证。
  当时还是她同校兼室友的白思思，一定知道些内情！
  打定了主意，人便像有了主心骨。
  开车便一路直奔监狱。
  申请探视的时候，姜阮没想到，会被白思思直接拒绝。
  听着狱警的传话，细眉缓缓拧到一起。
  白思思不愿见她，也许是恨她，也许是报复。
  她猜到了姜阮来见她的原因，所以故意吊着她的胃口，让她备受煎熬。
  姜阮想明白这一点，突兀的笑了。
  这世上，也不是只有白思思认识二十一岁的她。
  开车回市里时，江边的风，将内心因为早上民政局的一番波折掀起的翻涌渐渐吹平。
  冷静后，开始仔细的回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十八岁离开姜家，与唐妈妈相依为命，二十岁念的大学。
  二十一岁，应该是大二。
  如果回学校的话，是可以调出她大二那年的生活作息。
  姜阮深吸口气，正欲调转车头，副驾驶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橙橙的电话手表。
  蓝牙自动连接到车载上，按下接听键，一记女声响起。
  “您好，您女儿车祸被送到医院，目前正在抢救，手术需要签字，请来一趟中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