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堂哥如今是已婚人士，他去接机，容易让人多想，这任务就交给我吧！”斯寻自告奋勇。
  斯沧海咳嗽的更猛烈了，斯寻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爸您没事吧？”
  斯沧海刚要开口说话，斯老爷子先一步道：“也行，那你明天早点过去，别误了航班。”
  “好嘞！”斯寻爽朗的应下，又喝了口汤，赞叹道：“今天饭菜做得不错，婶婶，该涨工资啦！”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僵硬的气氛随之消散。
  苏荇笑道：“就你会做好人！”
  斯寻跟着笑：“谁让我除了嘴甜人缘好，就再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了呢。”
  斯寻说这话，一旁的斯沧海脸色铁青的愈发厉害。
  一顿饭吃的神色各异，斯老爷子生物钟一向稳定，吃了饭便去休息。
  苏荇也要睡美容觉，早早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收拾餐桌的佣人，以及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俩。
  “斯寻你是不是故意的？”
  斯寻啊了一声，嘴里的半块苹果咬的嘎嘣作响：“您指的是哪一句？”
  “明知那个女人嫁入斯家本就是错误，还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那您可冤枉我了，我还以为小嫂子长得好，又是大明星，还和堂哥感情那么好，爷爷是默认她做孙媳了呢。”
  斯沧海深深看了眼面前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人。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离经叛道不像话。
  但他到底是他斯沧海的儿子，他们骨血相连，血脉里流的是同一种血液。
  他斯沧海的血性，斯寻也有。
  只不过他给藏起来了，还藏得很好，至少目前为止，谁也没有发现。
  除了他。
  斯沧海深吸口气，示意斯寻跟着他出去。
  斯寻撇了撇嘴，双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跟上去，活生生一个纨绔子弟。
  无人处，斯家父子面对面站着。
  斯沧海惊讶的发现，他竟比自己还冒出半个头，他的儿子，到底是长大了。
  “斯氏集团两个高层退股的股份，是不是被你买去了？”
  避开人群，夜色过于安全，让人可以毫无保留的将黑暗面全部释放出来。
  斯寻僵住，狭长的瞳孔里一阵暴动。
  这是第一次，斯沧海对他提起关于斯氏集团的事。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了。
  “你做的不错，但还不够好，留下的痕迹我已经帮你擦去了，斯宴查不到你头上。”
  斯寻持续震惊，他这两句话给他带来的颠覆性讯息太多，砸的他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儿。
  “您不是……”
  半晌后，斯寻才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迟疑的出声。
  他的话没说完，但斯沧海猜得到。
  夜色下，平日里温和谦恭的眼睛勾勒如鹰眸，闪烁着点点寒光，斯沧海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会为斯宴那小子鞠躬尽瘁一生？他还不配。”
  至此，斯寻才彻底消化了斯沧海话里的内容。
  “可是您这么多年完全是在帮斯宴，没有半点自己的……”
  财力，物力，人力。
  剩下的话，斯寻没有说出口，斯沧海欣慰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超乎我想象。”
  斯寻的问题没有得到直接答案，但心里大抵也有了七八分了然。
  “所以，您这些年，都是在潜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父子俩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两只伪装的大尾巴狼，在夜里试探着露出爪牙，相互坦诚。
  “那您对婶婶……”
  “这事不是你该探寻的领域。”
  提及苏荇，斯沧海眸色一冷。
  斯寻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我这次回来，斯宴一定不会让我待多久，我们得想办法，找一个理由，让斯宴完全没有驱逐的借口。”
  斯沧海说话间，斯寻无声笑了下：“我倒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