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前院还亮着灯火
  “开膛破肚？”有些迂腐老臣顿时接受不了，“这，这真是邪魔外道！这开膛破肚还能活命？我看她是仗着病患不予见怪，肆意胡作非为！”
  楚王道：“你都没亲眼看见就妄下定论，是不是太武断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凭这一点，她就不该如此行事！”
  “而且她这是要病患死无全尸啊！太歹毒了！”
  楚王气结：“我看病患好好的，你们少在这里咒人家。”
  “殿下，您亲眼所见病患无恙？”一名老臣问道。
  楚王一噎，他还真没仔细看患者是不是还活着。
  “如此说来，殿下您也未曾亲眼得见，又怎能如此言之凿凿呢？若是病患当真因此而死，老夫绝不会姑息这妖女！”御史大夫义正辞严道。
  齐皇道：“此言过了，两人比试是朕所允。可既是比试，总有失败的可能。若因此就要治罪，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这，这……”御史大夫哑口无言。
  这时，江映桐和杨叶楼清洗干净，从房间走了出来。
  齐皇问道：“如何？”
  江映桐拱手行礼：“回官家，目前看来手术还是成功的，之后能不能挺下来就看患者本身有多强的求生欲了。”
  “你都将人开膛破肚了，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真是大言不惭。”虽然没法给江映桐治罪，可包括御史大夫在内的这几个老臣还是忍不住想训斥几句。
  江映桐道：“我先前已经说了，能否活下来还需看患者本身的求生欲。至少目前他还是活着的，关键是后续能不能挺住。”
  “孤可以作证。”杨叶楼沉声道，“灵枢顺利切下了患者肝部的瘤子，并未伤及患者也未曾大量出血，患者还是有一定几率活下来的。”
  “秦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一般爱护麾下。”御史大夫绵里藏针道。
  杨叶楼淡淡扫他一眼：“御史风闻奏事，孤向来羡慕，曾记得在胡墅时，每每办案孤都因证据不足而烦心。若是有老大人在，想必逢案必破。”
  御史大夫：“……”
  他阴阳怪气，杨叶楼比他还能阴阳怪气，这真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齐皇摆手道：“都别吵了，你们所争的不过是病患到底能否活命。江映桐。”
  “民女在。”江映桐道。
  “可否进去一看究竟？”齐皇问道。
  江映桐沉思少许：“人不要多，且还需身上干净。”
  齐皇道：“朕沐浴更衣了三天，正合适。”
  “我等也是，可否一同进入？”御史大夫问江映桐道。
  江映桐向杨叶楼求助，杨叶楼道：“那就由御史大夫和首相代表群臣随官家入内吧。”
  鲁王道：“还有我，还有我啊！”
  杨叶楼无情地拒绝了：“你一天到晚出去要饭，身上指不定多脏，不许进。”
  鲁王：“……我最近没去！”
  “你那都说不定都腌入味了，不是一天两天能洗掉的。”杨叶楼绝情打击，“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鲁王：“……你还是我亲兄长吗？”
  杨叶楼幽幽道：“我不是你兄长，难道你是我兄长？”
  江映桐劝架道：“多鲁王殿下一个倒也不打紧。”
  “嘿嘿，听见没有？”鲁王兴高采烈地跟着一起进去了。
  江映桐刻意把他们拦在一米开外：“官家，患者虽然还没醒来，呼吸也弱，但尚且连续。”
  齐皇点点头：“嗯，腹部也恢复如常了，真是神技。”
  江映桐道：“为免污了龙目，切下的瘤子就不给官家看了。”
  齐皇笑道：“朕年轻时也征战沙场数十载，区区内脏还污不了朕的眼。既然都来了，就一并看看吧。朕也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瘤子如此致命。”
  江映桐只好将瘤子取出，御史大夫当即掩面干呕起来。首相高夔也面露难色，唯有齐皇和鲁王面不改色。
  “果然是世所罕见。”齐皇淡淡道，“撤了吧。”
  江映桐将瘤子放入盒中盖上盖子。
  “这病患何时能醒？”御史大夫问道。
  江映桐估算一番：“应该快了，中途虽续了一针麻药，但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
  众人等了一会，患者果然在伤口的疼痛中转醒。
  “我醒来了？”患者不敢置信道。
  “你感觉怎么样？”江映桐握住患者的手，给予他温度。
  患者微微皱眉：“嘶，疼。”
  “疼就对了，疼才会好。”江映桐笑道，“这几天你要忍一忍，等伤口愈合了就不疼了。”
  “好，神医大恩，我今生今世无以为报啊。”患者热泪盈眶，“我万没有想到我这一睡还能醒过来，是您给了我第二条命。”
  “也是你一直坚持不懈，不曾放弃。”江映桐道，“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我这条命来之不易，一定会好好珍惜。”患者坚定道。
  齐皇也是龙颜大悦：“这几日就让他在宫中休养，免得移动牵扯伤口。”
  “官家仁慈。”众人道。
  “谢官家恩典。”患者感激道。
  齐皇转身往外走去，众人也立马跟上。
  “说说吧。”齐皇示意跟进去的大臣，“结果如何？”
  高夔道：“微臣心服口服。”
  御史大夫嘴硬道：“江映桐自己也说了，后面能不能活还要看他本人，此时下定论为之尚早。”
  “那就等等吧。”齐皇笑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众卿回去歇着吧。”
  出宫前，江映桐对杨叶楼道：“我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两天还请子珩务必看好患者，以防有人耍阴招。”
  杨叶楼也是阴谋诡计中走出来的，警惕心不比她弱：“灵枢放心，谁敢伸手，我定叫他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映桐告辞道。
  杨叶楼点点头：“这几天我就在宫中看着，你不必牵挂。”
  好大的醋意。
  江映桐出宫回到家中，发现前院依旧亮着灯火，她心中一动忙快步上前，果然看到江上影还没休息，在院中等她。
  “爹，你怎么还没睡？”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当你要在宫中宿下了。”江上影道，“手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