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重叠世界7
作者:玛丽酥      更新:2020-06-07 08:16      字数: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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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一号邢恩出现,请宿主阻止阻止男女主相遇。请宿主阻止男女主相遇!”
  安阳听到这个声音,脚步停在了宴会厅的门口。看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园中不远处,门童恭敬地打开车门,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邢恩?剧情里楚亦欣第一个男人?”安阳回忆了一下剧情,不再去关注来人。早在第二个世界的任务结束后,他就已经决定不会再跟世界人物产生过多纠缠,对付楚亦欣的事他已经有别的打算了,女主和她的男人们相不相遇、相不相爱,对他的计划都不会有过多的影响。
  抬起腿,安阳移开视线,准备离开。
  此时,邢恩的身形也完全从车里面露了出来,安阳的动作被这个熟悉的身影钉在了原地。
  一米八五的身高,高大健壮的身材,即使隔着套在身上的西装,都能感觉到身体中蕴含的力量。脸上的墨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大半的容颜。抿紧的唇、坚毅的下巴、透过墨镜射出的锐利眼神、强壮的胳膊、修长却带着薄茧的手掌、笔直的大长腿、下车后先站在原地观察一番四周的环境,甚至是鬓角的黑发的弧度……一切都那么熟悉。
  安阳速度极快地出现在了邢恩面前,举手间便摘掉了他脸上的墨镜,看着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双点墨如星辰的眼睛,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虽然是他在理智上无数次怀疑过的人,但是再次相见,预想中的一切怀疑和质问都没有发生,有的只有之前被狠狠压抑在心底的思念,还有——信任。
  没错,不管理智多少次告诉安阳眼前的人多值得怀疑,但是此刻安阳无法欺骗自己,他信任这个人,无比信任,比信任自己更加信任。
  安阳的眼眶有些泛红,拉着邢恩的手就往外走:“安红莲,跟我走!”
  “啪!”
  安阳的手被一股大力打掉,惊愕地回过头。只见邢恩正接过身边的人送上来的丝帕,默默地擦拭着被安阳拉过的每一根手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与厌恶。
  擦完手,邢恩随手将丝帕丢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丝帕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安阳的脚下,然后邢恩大步踏进了宴会厅。
  看着脚下有些褶皱却干净无比的手帕,安阳蹲下将手帕捡了起来,然后将上面的褶皱抚平、叠好装进了口袋,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邢恩宽阔的背影,勾起唇角,眸中闪过厉芒,冷声呢喃道:“抱歉,认错人了。你不是他!”
  转过身,安阳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宴会的地方。
  没错,邢恩不是安红莲,即使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甚至是那种眼神都跟安红莲的真身一模一样,但安阳就是知道他不是安红莲。
  那个在前几个世界只能用别人的身体,即使没有了记忆也依然在默默保护自己的男人,那个伤了自己也不愿意让他受伤害的男人,那个没有身体只剩下被世界法则排斥的意识后还要入梦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男人,那个深受重伤还要将自己安全送走的男人,怎么舍得这样对待自己。
  没错,安阳,在这之前你怎么舍得怀疑这样一个为你付出一切、燃烧灵魂的男人?
  邢恩怎么配得上这样一张脸!他怎么敢顶着你的脸招摇过市!
  安阳的脸上又升腾起了缭绕的黑气,如丝如缕的黑气随着他的呼吸钻进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孔……
  “你要找的人早就被我杀了!否则我怎么占用他的身体!哈哈哈哈哈哈……”安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邢恩,他用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在他面前笑得猖狂无比。
  他说什么,他说他杀了安红莲?怎么可能!
  安阳看着还在大笑不止的邢恩,觉得他那张脸扭曲又丑陋,既然他杀了他的安红莲,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安阳低笑着逼近邢恩的身前,五指成爪,手臂穿透了邢恩的胸口,去死!
  邢恩看着胸口露出的手臂,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悲凉地看着安阳,眸中是难以置信、是解脱、是化成实质的悲伤,但是却没有责怪。颤抖着嘴唇,邢恩的声音变了:“阿阳,为、为什么……”
  安阳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刻,邢恩终于跟梦中人的身影重合了:“安、红莲?”
  邢恩,又或者是安红莲,缓缓地抬起手臂,似乎想要用手在触摸一下安阳的脸,眼中是难以言说的眷恋,最终,手臂却在即将要碰到安阳的一刹那,重重垂落,头也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安阳的肩头。
  微风拂过,带起了安阳两人衣角和头发,安红莲脸上带着浅淡幸福的微笑,似乎对自己能死在爱人的怀里满意至极,哪怕杀了他的同样是自己的爱人。
  两人相依在和煦的微风中,阳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圣光。
  “安红莲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安阳满身大汗满脸泪痕地从床上坐起,,喘息着粗气,缭绕的黑气如同拧成了一股绳,瞬间被他吸进了口中。
  目光惊愕又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汗湿却干净修长的手,安阳简直不敢相信,他又一次用这双手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这样举着手看了许久,直到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安阳才终于回过神。
  茫然地看着住所,茫然地拿起床头的手机,茫然地关掉闹钟,又茫然地看着上面的时间:“京都时间06:30,星期三,天气晴,温度14,微风。”
  捂着脸,安阳坐在床上弯下了腰,泪水很快就打湿了他脸下的那块被角,细碎悲咽的哭泣声从指缝中溢出:“是梦,是梦,只是梦。不是真的,只是梦。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