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赚
  长久以往，这成为了官员的一种收入，且尾大不掉。
  像后来的张居正，一年收的冰敬、碳敬也能有一万多两，就这样还算是清廉的。
  只要官员在司法上还算是公正，一般御史也不会拿这个事情说话。因为御史也会收冰、碳敬的。
  赵吉通接过银票然后问道：“那你呢？把这些银票都拿出来，你且不是白忙活了么？”
  张四维并没有去过解州，而解州那一边一直都是赵吉通在往返。
  也就是说，那些盐引与银票都是赵吉通在过手，而且张四维还从来没有担心过。
  也正是因为张四维对赵吉通的信任，使得赵吉通更觉得张四维是自己的兄弟，一直为张四维着急与抱不平。
  张四维笑道：“不白忙活，之前不是还赚了一点么？”
  “那才多少呀！只不过一千多两而已。”
  “不少了！富户一年开支也不过五、六十两而已。你不也赚了近百两么？就这一票就可以让你够用一年！何必生气！”
  “我总觉得吃了亏了！”
  张四维笑道：“不吃亏！”
  赵吉通堵着气道：“但我心里就是憋火！如果不是沈廷珍，你也不至于卖的这么低！少了近两成利呢！至少少赚了一万两！”
  张四维笑道：“那你还想如何呀！”
  “这个仇我记下来了！迟早要从沈家那里找回来！”
  “迟早是多久？”张四维笑问。
  赵吉通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总之别让我找到他的把柄！要不然我整死他！”
  张四维笑道：“用不着！用不着！走走走，我们先去吃一顿好的！”
  “气都气饱了！”赵吉通很是生气。
  张四维笑道：“别生气了！我刚刚问你迟早是多久，你没有回答我。现在我来告诉你，也就是一顿饭的时间。”
  “什么意思？”
  “别问！吃完饭，你跟我去一趟沈家祠堂搬点东西，顺便看看沈廷珍气极败坏的样子！”
  “阿？沈廷珍就算是买不到你手里的盐引也不至于会气极败坏吧？他的阴谋诡计让你少赚了这么多的银子，应该是他看你笑话才是呀！”
  张四维笑道：“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吃饭！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四维弄的神神秘秘，弄的赵吉通有一些不解。
  赵吉通对张四维的聪明极为佩服，又想起张四维曾对自己说过还留有后手，此时赵吉通才放心下思与张四维下了馆子吃饭去了。
  …………………………
  赵吉通满怀心事的吃了个半饱，而张四维却是的圆鼓鼓的。
  二人吃完晚饭便回到沈家祠堂。
  赵吉通在门口却问道：“你到底要我帮你搬什么东西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四维带着赵吉通一进起了沈家祠堂。
  穿过祠堂走进后院的住所，只见得张四维的房门口，那沈廷珍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光。
  张四维冷笑一声走上前去，说道：“沈老太爷，这都快入夜了您如何还在这里？小心着凉。”
  沈廷珍看着月光说道：“是呀，今年的雪怎么还没开始下呢？”
  张四维应道：“这几日都是晴天，并无雨云。雨云一至，下的必然是雨。”
  “说的也是，都这个时节了，下的自然是雨。难得你还有心情去想这个。”
  张四维说：“心学是个理都得格一格的。”
  “你还有心情格物？看来起不像呀！你今天可没少跑地方！”
  张四维说道：“这么说来，裴炫光是您捞出来的？裴家人给我脸色看也是您背后说的事？”
  沈廷珍笑道：“年轻人，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一些投机倒把者的确应该是要教训一下了。而在老夫看来，你便是最大的那个投机者！老夫也就是教训一下你而已。”
  “您就这一教训可就能让我损失万两之巨呀！”
  “你哪里有什么损失，你也就是没有赚头就是了。哦，也不能算是没赚，你前面多多少少还是赚了几百两的。”
  张四维眼皮一跳，问道：“沈老太爷是在昨天以前就已经安排好要教训我了吧？我能不能问您一下，您是如何看穿的？”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之前老夫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能一时间积攒这么多的盐引，你可没有这么多的本钱。昨天你自己说是与一些解州人签了契。你是个不老实的人，但那时你又不得不老实说。因为老夫在解州也是有生意的，只要打听一下就可以确认了。但你又说，你已经把那些契完成了，现在手里剩的都是你赚出来的。呵呵呵，老夫一点也不相信。你再怎么赚也都赚不了这么多！所以，你那些契一定还在！也就是说，你手上的银子与盐引有大部份都是借来的！而那些人之所以会把契约给你，是因为你与他们定好了价。如此盐引的价比你定好的价高，他们并不担心，他们想的只是有一个买家能帮他们消掉手里的盐经，但如果盐引的价变低了，那么他一定会开始担心你会不会失约！所以一定也会要求你快一些履行这一这些契约。而刚刚说过，你手里的银子与契约等同于借的，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却没有多少。所以，要履行这些契约你只能把手里的盐引给卖了！而蒲州城里能吃下你手里那些盐引的人并不多，也就是我们沈家与裴家。”
  张四维冷冷得说：“所以，您很早以前就开始在算计我了！您愿意把之前张家与沈家的恩怨说一些给我听，而我出于好奇回家问了一下父亲，于是知道了一些关节。而您又散布了一些谣言……不，其实也不是谣言，而是一些实话，便得原本升起来的解州盐引价钱又掉了下去。逼得我卖盐引。而此时我对沈家有一些意见，你便料定我决不会找沈家来低价卖掉，一定会去找裴家！”
  “不错！”
  “所以，您在县衙主动得去为裴炫光打通关系，然后把裴炫光放出来，并在裴家面前说了我一些的坏话。于是我去找裴家的时候，他们把盐引的价压得很低。如果太低，我不只是会把这些日子赚的银子全赔进去，而且还得负债累累！最后我只能来您！求着您买下这些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