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夺妻之仇
作者:山东大煎饼      更新:2020-11-16 15:08      字数:2082
  若说这个世界上,李沂舟最想谁赶紧死去,那肯定是眼前这人了。
  就算永不超生、挫骨扬灰这些死法,他都犹嫌不解恨。
  古人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真是诚不欺人。
  李沂舟咬紧牙关,怒意到了鼎盛,他毫不留情地逼问嘲笑道:“所以,自己百般求也求不到,就要认命。”
  他低着声音,毫不掩饰地威胁:“若是不认命,还非要去抢别人的心头宝,那便是不要命了。”
  “若是不要活命,哪有不送他一程的道理?”
  郑书言丝毫不惧,反倒愈加瞧不起他,嘲笑道:“李总就只懂得这样威胁吗?威胁能换得别人的真心吗?威胁能抵消掉别人的真心吗?”
  李沂舟也丝毫不退让,轻嗤一声,装作毫不在意地:“要人就够了,真心,要来何用呢?”
  郑书言真是越发厌恶此人,说出的话也愈来愈锋利:“何用?李总大概是凭着金钱呼风唤雨惯了,根本不晓得真心到底是什么?它又有多大的用处?”
  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该被珍惜、最该被收藏的东西,也是,最不可转圜的东西。”
  “或许,它的可贵,李总从不知道但是曾经拥有过,又或许,知道也从不珍惜。”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这颗真心您已经永远失去了。”
  不等李沂舟发怒,男人已经推开他,抱着南麓毫不留情地走出去。
  “李总,若是你还有两分良心,就略轻声些,不要将她吵醒了。”
  “若是您还有什么不满,有什么疑惑,尽可以来找我麻烦,但是像今天这样折腾她的事情就别做了。”
  “您不心疼,我心疼!”
  郑书言真是当兵的,劲力真是大的很,眼下被他这样粗鲁又毫不顾忌地推开,其实是有几分伤的,但这些跟嫉妒和屈辱所带来的苦痛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李沂舟扶着墙壁,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薄唇轻启,语气凉的不像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送你一程。”
  “真心…真心,她的真心就算是碎了,也要碎在我的手里,由不得你沾染。”
  “痴心妄想!”
  “自寻死路!”
  江远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小声地辩解:“南麓实在太困了,那个人非要抱她走,我寻思都这么晚了,估计着是没事了,就让他带她走了。”
  “你别生气了,抱走就抱走吧,他们平时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没有你跟南麓在一起的时间多吧,到最后,肯定是你们更亲近些…”
  “就、就别在意一个拥抱了。”
  李沂舟突然笑了,眉眼间笑意凌然又狠绝,他淡淡地:“不在意,我在意这个干什么啊。”
  “亏得他跳出来找死了,不然我这个苦主还找不到他啊。”
  南麓把他藏得这么好,可苦了自己了,兜兜转转才找到他。
  “我没必要在意这个,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他永远没有第二次把她从我面前带走的机会,我不会再给他哪怕一星半点的可能性。”
  他狞笑着,咬着牙说的,声音很低,饶是江远凑的这么近,也没听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沂舟眼里的猩红还没散去,怒气也未曾发泄出来,还恼得很呢,看江远这么热衷,便想着成全他:“怎么,你要去与他作伴?”
  “不要紧,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江远乖了,闭麦了。
  *
  到了车上,李沂舟的心情还是不大好,江远刚才略喝了几杯清酒,就由方凯来开车,他与李沂舟坐在后座。
  江远方才真是忘乎所以了,胳膊肘子向外拐的厉害,身上的酒气都难掩盖,他忙开了窗户通风掩饰。
  他刚摇下车窗来,擦了把额间的汗,心虚地朝那边望去呢,却发现闭目养神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喝的很开心?”
  江远打了个寒颤,忘不了他那句“你要去与他作伴?”更恐惧“不介意送你一程”,如今一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表明自己的决心。
  他还小声辩解:“你不能这样说啊,那个,你不在,我总要作陪的?”
  男人半眯的眼“嚯”地睁开,阴鸷和愤怒都毫不掩饰:“我是让你来给他们作陪的?让你来陪他俩庆祝的?这顿饭是让你们来互相认识的?”
  “啊?”
  他厉声质问:“你昏了心神了?”
  江远让他怼得不敢说话,半晌,憋出一句:“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
  李沂舟皱着眉靠回座椅,烦躁地摘了眼镜,将它拿在手中把玩,稳了稳心神后,问:“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江远看着那纤细的金丝眼镜腿在他手里翻飞,奄奄一息的样子,就有点心惊,总觉得他捏得不是什么眼睛腿,而是人的咽喉,就是不知道他想掐住谁的喉咙…
  正后怕呢,他就没听清李沂舟的问题,愣了愣神。
  顷刻,那副崭新又昂贵的眼镜就又“骨肉分离”“死无全尸”了。
  吓得江远一激灵,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气氛之静默逼仄,连前头的方凯都感受到了。
  李沂舟随手扔掉手中的碎片,毫不在意伤口的二次撕裂,沁血的绷带竟连一眼也不去瞧,只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中的血,平淡又冷静地复述刚才的问题:“你刚在席上都打听出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江远看他身体紧绷又微弓,便知他还在盛怒之下,根本不敢掉以轻心,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地:“也没什么,只是具体问问他们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李沂舟捏着座椅把手的手指微微发青,面上还是云淡风清地问:“嗯,问出来了吗?”
  江远斟酌着,小心回答:“南麓困了,一直迷迷糊糊,没这么开口,那个郑书言口风也挺严,都是简单回答。”
  李沂舟看着他,忽而笑了,轻轻地:“简单回答也是回答啊,怎么,你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