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狭路相逢
作者:山东大煎饼      更新:2020-11-16 15:08      字数:2077
  江远第一反应:“住脚!”
  “两只都停住,一步也不能往前走,那前面就是雷区中的雷区,雷区中的密集攻击点,去就是个死啊,眼下南麓又睡着了,连个能劝的人也没有,不能去!”
  “坚决不能去!”
  江远不仅自己不过去,还非常有兄弟义气地拉住了方凯,小声嘱咐:“别过去啊,当心刀剑无眼,要你小命。”
  方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略有些担忧地站在包厢门边,寻思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冲上去。”
  但是吧,帮谁就不一定了。
  *
  与其说是三人巧遇,其实倒不如说是二人的狭路相逢,南麓已经睡去,迷迷糊糊地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是与她无关。
  可又真不能说与她无关,毕竟这些事情和纠纷,皆是因她而起,因她而生,早将她密密麻麻地裹了起来,严丝合缝的,不容她逃开半分。
  两个男人也都没想到会遇到对方,一时之间都是懵然,但却也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不喜之意,尤其自己对其更为不喜、不屑,甚至是敌视、仇视。
  所以,谁都没有开口,只是互相瞧着,没有吭声,两相对视间,气氛都好像被冰冻碎了。
  而在这些碎冰茬之下,是剑拔弩张。真是…真是离得极了,都怕被伤着。
  江远方凯离得远,倒也免去了这场“波及”,他们还略略八卦地看了下热闹:“两个男人这样站着比较的话,还真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啊。”
  饶是江远、方凯两个各有倾向,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是分不出谁高谁低,谁强谁弱的,反正,目前是这样。”
  “两人都是身量挺拔之人,都在188公分之上,是吧,腿都挺长。”
  “身高,基本算打平了,若要说赢的话估计还得是郑书言,毕竟他到底抱了一个南麓,有重量压制,到底也会微躬身的。”
  “两人长相也是不太好比较的,都长得极其英俊,过一个是斯文清俊,一个是英气爽朗。”
  “长相的话,基本也算打平?若要说赢,估计还得是郑书言…”
  方凯这样小小声的心声,不知怎的,也被江远这个“八婆”看去了,他不服气地捣了一把方凯,低斥:“想什么呢你,若要说赢,肯定是你老板。”
  “这李沂舟从来都是我们大院里最帅的,当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方凯不屑地一白眼,懒得跟他争:“相由心生,或许长相是分不出谁高谁低,可是李沂舟眉宇间那股散之不去的阴霾,注定让他输给眉目舒展的郑书言了。”
  大抵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吵到了那边,南麓皱了皱眉,却也没醒,只是跟奶猫一样往男人的怀里又钻了钻。
  郑书言自是将她抱得更紧,一抬眼,正好看到满目赤红的李沂舟。
  他冷冷地瞧着郑书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凶狠与妒意,在看见他们这样亲密后,妒意更甚。
  郑书言有些惊讶于他的毫不掩饰,但转念一想,怀里的人睡觉沉这点怕是不好瞒的,自己从前跟她去旅游了那十几天都知道,这人怕是也知。
  既然知道她不会醒,他自然也不必费心装了,索性卸下面具,露出阴狠的一面来。
  郑书言也不怵,只抱着她略略颔首,打招呼道:“抱歉,李总,我们先走一步。”
  还没走呢,去路已被挡住。
  郑书言抬起头,终于有一丝冷意凝结在眼底,语气也淡漠许多:“李总这是做什么?”
  李沂舟也不同他废话,只是伸出了双臂,冷冷地命令:“将她放下,你有资格抱她吗?”
  郑书言连那点礼貌的微笑也没了,彻底冷下来:“李总就有资格吗?即便你伸出双臂,现在的她,还需要吗?”
  郑书言是行兵的,现在虽不打仗,可他比李沂舟更懂得“一针见血”的道理,他并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人,只是为了她一再让步。
  但这种种原因退让之后,也都是因为一个“她”。
  这是底线,不容践踏、不容退让分毫的底线。
  李沂舟喉结滚动了了两下,却依旧不愿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脸上依旧是冷的,语气也依旧轻蔑:“你是从哪跑出来的,竟然掺合到我们中间来,你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
  郑书言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两步,眼神似脱了鞘的匕首一般锋利光亮,一字一句:“我算什么?那你又算什么?”
  “李总这般自诩不凡,还真是被惯坏了,可是,做人做事都不能将自己看得太重要,太无可取代。”
  “这世上,可从没什么无可取代。”
  他抱着南麓还是想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喊住,李沂舟被他刺中心中最痛,已有些慌了阵脚,但依旧咬牙坚持:“所以,你也是这么对她的是吗?”
  李沂舟走了过来,轻蔑又不屑地打量了这个男人几眼,对他一无可取的印象没有丝毫改变,他冷冷地质问:“你看上她什么?”
  “漂亮?”
  “单纯?”
  “你知不知道她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
  郑书言也极不喜欢这个满心算计,自大狂妄的人,若非必要,也真是半个字也不愿与他讲,说是厌恶至极也不为过,所以,他也表现了出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礼,他干脆地打断李沂舟的话,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弃之敝履、毫不在乎的人,是我心心念念盼了四年,求了四年求来的。”
  “在你把她所有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时,我只能反反复复拿出跟她仅有的几句对话来安慰自己,来回想她。”
  “日日夜夜处于思念中的日子,李总体会过吗?”
  李沂舟愣了愣,接着便是攥拳,他咬着牙,心里的愤懑和痛苦几欲将他吞噬。
  他没有体会过:“呵,没有体会过吗?”
  他平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思念如斯的滋味,品尝到辗转难眠的苦楚,是拜谁所赐?
  一切皆因这个人而起。
  他李沂舟这些年所受的最大欺骗与屈辱,不都是拜他所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