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服务生，端茶送水伺候人的，不是敞开门户做生意的，他只是喜欢羞辱她的乐趣。
  “客人心情好的时候会多给小费。”
  “你工作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吗？我记得你对景深挺放的开。”
  不，沈言奚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怎样迎合客人才能让自己吃最少的苦头，得到最丰厚的报酬，一般只要不用陪睡觉，她都会乖乖的听话。
  她只有在顾洐御面前才会做无畏的挣扎，可在别人面前她不会挣扎，因为她受得住。
  顾洐御她受不住，至少挣扎一下，她就不用只想着害怕了。
  她是个记仇的人，她是不服来战的沈怼怼，可是顾洐御只用了半年，就彻底将她变成了曲意逢迎的女表子。
  他大概不知道，她刚进帝豪时，不懂规矩，被人打到内出血，趴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时候，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往她身上洒尿，笑的那么刺耳。
  她发烧烧到四十度，客人说她身上真暖和，让人拿来生鸡蛋看她能不能孵出小鸡来，她趴在地上学母鸡的姿势孵蛋，撑不住晕过去，将那些鸡蛋压成一滩粘稠的蛋液。
  客人说她真恶心，踹了她一脚，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是不管她有多难受，有多累，她都会每天画着浓重的妆容，硬撑着回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和小宝聊天，给他做饭吃。
  没有她陪着小宝从不会主动吃饭。
  她不敢病倒，她更不敢死，这个世上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宝。
  她毁了他的一生。
  “过来。”顾洐御冲她勾勾手：“现在我是你的主顾，你做的好我就不动你。”
  不动她也代表不会欺负她。
  沈言奚垂眸，一瘸一拐的走到顾洐御身边，半跪下来。
  沈言奚早已不是那个会顶嘴的，会生气的沈言奚了。
  她也终于明白，当初让她站起来的不是骨气，而是顾洐御对她的纵容。
  如今的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知道顾洐御需要什么，十分局促的半跪着，她的脚踝已经扭伤，这样半跪的姿势让重心都挪到了伤处，疼的她额头起了一层汗水。
  顾洐御教她：“平时怎么伺候客人的就怎么伺候我。”
  沈言奚看桌上有酒，就直起身子去倒酒，颤巍巍的端了给顾洐御。
  顾洐御右手支着额头，摇头道：“不想喝。”
  沈言奚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下意识的她就想到星华大厦的顶楼，他要送她的礼物是lfv定制戒指。
  lfv有一段很好的寓意。
  以我之名，冠你指间，一生相伴，一世相随。
  “你不是会吻吗？”
  沈言奚猛地回神，慌张的想起自己还在服侍他。
  真是，她还在做什么梦，她的那只戒指早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顾洐御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酒，似笑非笑的眸光又看向她，那意思很明显。
  沈言奚对客人的要求总是明白的通透，她一口将杯子里辛辣的酒含了，然后抬起下巴，冲顾洐御唇边凑了过去。
  他能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还有唇边的酒味。
  那是他曾经贪恋的，直到如今也戒不掉的瘾。
  他等着沈言奚主动凑上来，然后突然前倾加重了这个吻。
  沈言奚一惊，一口酒咽了下去，呛进了气管，可是顾洐御吻得那样深，根本不给她喘吸的机会。
  她几乎要憋过气去，顾洐御却一手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翻到了座椅上。
  她被挤在里面，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