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书香墨香
作者:一点寸芒      更新:2022-03-27 07:13      字数:2108
  其中大有秘密,天时地利皆极佳,却没有水族一脉聚集的盛景,那么只能是人和出现了问题。
  这条柳沟河,虽然水运灵气充沛,但这些水运灵气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股子锐利,像是新磨的剑锋,夹杂在水流中,将想要前来弄浪作乐的水族一一劝退。
  这股子充斥在水流中的锐利感,并不是突兀出现,而是一直都有,刘峰早已察觉到这股异样,但是却摸寻不出大致跟脚。按照刘峰猜测,其实就跟自家门旁的那条大水之脉差不多,自家旁边的水脉中,不也一样古怪异常?
  肖战云来到刘峰身旁,有些狐疑,这个镇子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熟悉之处到底出在哪里。
  刘峰见状,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或者说亲切?”
  肖战云讶异,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心头的感觉的。
  刘峰抖了抖袖子,说道:“大家都是文化人,自然会对镇子感到亲切。仔细感知,就会发现,其实这里到处流溢着极浅的‘书香墨香’,除了浓厚的烟火气外,就属‘书香墨香’最为浓郁。”
  肖战云思索片刻,惊讶问道:“这里流转着文运?”
  刘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我刘峰的狗腿子,听我吟诗作赋几次,深受我腹中学问的薰染,一语便能道破玄机。”
  肖战云又是一顿白眼,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在夸自己?
  刘峰过一把嘴瘾,又接着说道:“此地文运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在镇子内兜兜转转,不向外流,虽然这不符合气运的流转方式,但事实就是这样,就算一肚子学问的我,至今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能生发文运之物。说来也怪,在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文运似乎也只是这么多,这十来个年头过去了,这里的文运似乎没有丝毫增减。在一座书楼,一座学塾的孕养下,不可能不增加才对。”
  刘峰嘴上疑惑,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疑惑,反而嘴角还带着一丝说书先生特有的表情,抖搂学问让他心情畅快不少,又说了起来,“南山柳沟其实古怪处颇多,真要细细追究起来,有些甚至衔接不上,怎么说呢,就像整个镇子跟东拼西凑而成似的,比如脚边这条支流柳沟河,其中就有大古怪。”
  肖战云循着刘峰的话头,看向游鳞隐匿其中的河水,此时河水有涨落之势,堤岸水位急速上升,又急速下降,两岸交替,仿佛是一碗左右倾荡的清水。
  这是游鳞在水底兴风作浪所致,出自摩雷观河渠内的游鳞,久经香火薰染,又听经听法,虽不是正统修行,其实跟修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这处水域内的那股子锋锐之感,对这群游鳞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
  而且最初,这群游鳞抵达摩雷观之前,其实就已经穿过这里,不然也不可能到达摩雷观,毕竟摩雷观后方是那座七星山脉,这些游鳞只能从这三条支流之一逆流来到摩雷观,其中肯定有能够穿游此地的游鳞。
  眼观河水并无异样,只是经过刘峰这一提醒,少年郎才发现,这条不算宽阔的河水,好像真给人一种轻微的刺目感。
  刘峰又提醒道:“掬一捧水,掂掂重量,仔细感受这捧水。”
  肖战云点头,蹲下身子,双手并拢,捧起一捧水。这捧水入手极重,好似捧着金铁一般,沉甸甸的。河水并不清凉,刚过春风解冻时节不久,正常河水应该还会残留些刺骨的冷意,可是肖战云手中水,却是有些温热。更诡异的是,明明是一捧清澈河水,可若是捧的久了,竟然有一种碎冰刮割皮肤的错觉。
  他定睛看去,确定水中并无浮冰沙粒之类,才说道:“水势极重却不寒,而且捧的久了,像是有泥沙刮割之感,就像...是一捧‘活水’。”
  肖战云口中的活水,意思是,它并没有流动,可是却有一种裹挟泥沙流动的感觉,并拢的手,像是堤岸一般。
  刘峰笑了笑,“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喝一口?”
  肖战云苦笑,“真能喝?你可别捉弄我。”
  刘峰信誓旦旦的说,“真能喝,不骗你,我要是骗你,等下偷黄瓜时,我就被寡妇按在床上打骂!”
  肖战云小啜一口,并没尝出古怪,于是又大饮一口,顿时整个人脸都变得扭曲了。
  他面色涨红,一口水喝下去,跟泥沙穿过嗓子眼似的,粗粝磨砂,入肚后,肠胃更是如火燎,跟喝烈酒烧刀子似的。
  刘峰笑哈哈问道:“是不是除了没有酒味外,其余都跟喝土烧酒似的?”
  肖战云轻轻咳了几下,嗓子冒烟,沙哑说道:“虽然没喝过烧刀子,不过感觉比烧刀子还烈,喝过后,跟有银针一个劲的往皮肉里钻差不多。”
  刘峰也是掬起一捧水,以手作觞,大口大口的喝完一大捧,说道:“我家老头子做过一首词赋,开篇便是,八百里临水河,取之以作酒。柳沟长约八百里,河水如酒,想来说的就是这柳沟河。”
  肖战云擦了擦手,看向刘峰,问道:“话中有玄机?”
  刘峰又是掬起一捧,大饮,摇头说道:“谁知道是不是糊弄人的。不过前几日在我来这里之前,特意跑过去问那老不死的,抠搜抠搜的,被我烦了半天才说出几句秘闻。”
  肖战云盯着刘峰,静等下文。岂料刘峰停住了话匣子,半晌后,才说道:“这秘闻是我辛辛苦苦求来的,你是不知道,为了这几句话,我可是遭了很大的罪。”
  肖战云知道这臭屁篓子葫芦里没卖什么好药,所以眉梢一挑,“所以呢?”
  刘峰慢悠悠说道:“对话饮酒二事岂不是雅士作为?我刚刚喝了两捧‘酒’,你不对饮一番?”
  肖战云摆摆手,“其实我并不想听,鬼知道你说的秘闻是不是随口杜撰的?”
  刘峰急忙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我要是说假话,就偷黄瓜被抓,再被两个寡妇,一个按在床上打,一个骑在身上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