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水拖干净！”
  婕涅宁插着腰，说着带有苏罗口音的联邦语，黑色的高跟鞋踩在水里，袜子都湿了一些。
  陈克没料到这电闸没电，这下可尴尬了。站在电闸旁边的史莱莉默默念了句“哦豁……”，正犹豫要不要用魔力帮陈克解围。
  “诶！别碰那个电闸，线路还没有接好。”负责安全的那个中年男人指着史莱莉道，现在她伪装成了守卫，所以那中年人没认出她来。
  早知道该先确认一下，陈克叹了口气，现在没办法，倒不如顺着台阶下去，陈克拿着拖把，开始拖地上的水。
  见陈克的举动，史莱莉也明白了他的打算，于是朝着楼下走。
  婕涅宁没有因此就放过陈克，因为陈克一直低着头，她很好奇，于是走到陈克身边，一把抓住拖把的长杆，陈克被迫停下。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雇佣的清洁工还有女子？”婕涅宁笑道。
  陈克没有说话，她的语气听起来让人慎得慌。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婕涅宁吩咐道。
  陈克只能慢慢抬头，一双黑色的眸子看向婕涅宁，近距离看这个女人，还是觉得她的皮肤白的像陶瓷，就像是体内没有血一样白，配合她那金色偏白的长发，看上去像白发魔女。
  婕涅宁也在观察着陈克，现在的陈克是女体形态，长发盘在脑后，头上戴着清洁工的蓝色鸭舌帽，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蓝白相间的短袖和牛仔裤，胸前印着清洁公司的名字。
  婕涅宁伸出手来，抚摸陈克的下巴和脸颊，仿佛是在抚摸一个工艺品，她的手顺着陈克的脖子曲线往下，落在陈克的胸前，她似乎对陈克的样貌和体型很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婕涅宁问道。
  “陈珂。”陈克道。
  “哦……这是个很危险的名字，亲爱的。”婕涅宁笑了起来。她自然是分不清克和珂的区别，毕竟口语发音都是ke。
  “多大了？”婕涅宁又问。
  “24……”陈克如实回答。
  “嗯……清洁工是件苦差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些许潜力，在仪式开始之前，还有一点儿时间……我们也许……”婕涅宁道。
  “嗯哼……对不起，婕涅宁女士……关于钻石展览的安全问题……”一旁的中年男子插嘴。
  “就按照你的方案进行，但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婕涅宁道。
  “那是当然的，我现在就去准备了。”中年男子微微鞠躬，然后带着人走了。
  婕涅宁将拖把丢到一边，朝陈克伸出手来，道：“做出你的选择，跟我来，还是继续拖地。”
  陈克回头看了看，史莱莉正在墙角站着。
  他伸出手去，婕涅宁立刻把他的手腕抓住，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你的命运从今天起就会改变。”婕涅宁满意道，她拉着陈克，朝三楼走去。
  陈克随婕涅宁来到楼上的房间，刚一进门，婕涅宁便将门反锁起来，迫不及待拥到陈克的身上，双手伸进他的短袖里面。
  这苏罗女总统居然好这一口，而且还生猛如雌虎，她将陈克按在地上，揭了陈克头上戴着的帽子，让他的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开来。
  “这样不是很漂亮吗？”婕涅宁笑道。
  “你觉得我很漂亮？”陈克问。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婕涅宁道。
  陈克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头上长出一根红色的角来，皮肤也慢慢发黑。
  “你……”婕涅宁只愣了一秒钟，她的双手便立刻释放出寒气，冰冷的白霜在陈克的双腕上凝结出一层坚冰，她试图把陈克冰冻在地板上。
  陈克全身肌肉膨胀，魔力幻化的衣服也消失了，他胳膊一用力，就把冰块扯得分数，一把抓住婕涅宁的脖子，五指紧紧扣住，掐得婕涅宁两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婕涅宁左手抓着陈克的手腕，右手按在他的腹肌上，尖锐的冰刃唰的一下凝结起来，但魔神的皮肉太糙，光是冰还没办法刺破，只是在肌肉表面划出一条血痕。
  陈克继续用力，这个女人恐怕是没办法伪造意外了，只能直接掐死在这里！
  婕涅宁做着最后的挣扎，她想叫却叫不出来，释放的寒气把整间屋子都冻住，地板、天花板和墙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只听“咔嚓”一声，陈克徒手直接把她的脊椎都掐断了，喉咙彻底被捏破，婕涅宁的脑袋就像是断了线的气球一样左摇右摆，她把血喷在陈克的胸口，然后两眼一白，彻底死了。
  他将婕涅宁的尸体丢在地上，看着血染红白色的冰块。
  陈克的右臂和整个下半身都被冰住了，要不是他一直掐着婕涅宁，那冰霜的威力恐怕会更恐怖，整间屋子都被冰糊了一层，现在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此时，陈克看到门外的史莱莉的轮廓，她先是试着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动，于是在门边小声叫唤：“喂喂……陈……在吗？”
  “她死了，但我出不去，可能要通过幻梦中枢，你去一楼的那扇侧门等我。”陈克小声道。
  “不会暴露吗？”史莱莉有些担心。
  “吴广死了那么久都没暴露……婕涅宁应该也没问题，你看门外面有什么痕迹没？”陈克问。
  “门摸起来很冰凉……下面的缝有些冰渣滓渗出来，里头发生了什么？”史莱莉道。
  “她喷了我一身，如果冰化成水，来往的人肯定会发现。”陈克道。
  “那时候我们也离开了。”史莱莉道。
  “去一楼。”陈克说着，用力将身上的冰块给崩掉，然后用灵魂打开门扉，进入了幻梦中枢。
  他换了一身西装，出现在一楼侧门门口，迎面走来一个白袍子守卫。陈克立马掏出大口径自动步枪瞄准。
  “是我……”史莱莉揭开面具，下面露出她的面孔。
  “死了三个了，还剩三个。”陈克道。
  他握住史莱莉的手，两人再次互换性别，陈克身上一袭黑色晚礼服，史莱莉依然变成紫西装帅哥。
  “恐怕时间不够了，我们要尽快找到剩下的……”史莱莉虽这么说，但她倒是不急。
  “嗯……”陈克沉吟，一双眼睛扫视着这栋建筑，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职业者。
  “为什么非要听那女人的？我们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史莱莉此时突然道。
  “也许她还想潜伏在神意秘会里面，那女人是个眷族，如果没有神意秘会的背景，全世界的管理局都不会容忍她。”陈克道。
  “哦……但她也跟索尔不对付。可怜的女孩儿，真是进退两难了。”史莱莉耸耸肩。
  “我没见过这个索尔，但想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陈克说着，凌语痕给的那支手机居然震动起来。
  陈克掏出来一看，只见凌语痕给自己发了一个短信。
  “这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