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德呢？他没来？”陈克将话题转移，虽然他也觉得现在出去挑事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皮霍姆肯定有自己的顾虑。
  他到不觉得皮霍姆是被钱和机会蒙蔽，而是认为邮递员现在的状况肯定很差，比如现金储备，也许邮递员现在的财务状况已经难以为继。
  “我让他动用他在内海走私网道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国外的潜在买家，圣物不愁卖，只是这个太烫手，接盘的人不太多。”皮霍姆摇摇头。
  陈克也叹了口气，如果真让皮霍姆把这钻石卖到国外去，自己也就几乎没机会弄到手了。
  “看来我们有结论了，那就是再歇歇？”霍尔道。
  “陈克，你的意思？”卢西娜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陈克。
  “我……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办点事儿，你们拿定主意后告诉我吧。”陈克道，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点紧了。
  “哦……够了，陈克。好像每次我见到你，你都是说要出去半点儿事……然后就消失一两个礼拜再出现，然后周而复始……”卢西娜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插着腰，皱着眉头道。
  “男人总有自己的……秘密，你懂的……就是那种……秘密。”普里斯金小声道。
  气氛尴尬起来。
  “陈克很忙，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等段时间再考虑那些计划。”这时，海纳德推门而入，穿着渔场的吊带裤，屋子里弥漫起一股子鱼腥味。
  屋子里的人都望向海纳德，霍尔捏了捏鼻子。
  “我要跟海纳德单独聊聊，大家先散了吧。”皮霍姆无奈道，对着海纳德摆了摆手，然后往计划室走去。
  卢西娜看向海纳德，眼神里仿佛是在寻求一个答案，海纳德摇了摇头，拂过卢西娜的肩头。
  “你晚上有时间吗？”卢西娜看向陈克。
  “我不确定。”陈克道。
  “那就说定了，晚上一起吃饭，我等你。”卢西娜道，听起来没得商量。
  “我尽量赶回来……我尽量。”陈克右手搭在卢西娜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扭头跑出安全屋。
  街上的计程车变少了，08年也没有uber可以用，光是等车就花了陈克半个小时，看来这段时间合众联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好在他还是找等到一辆车，在4点前赶到了拉菲路，他没有在波茨酒吧门口下车，而是隔了一条街，从黄金亚瑟剑馆那里走过去。
  一辆很显眼的加长型房车停在街边，在萧条的机遇城，很难看到这种豪华的车子，顶多也就是圣橡树富人区可能会看到些高级跑车而已。
  尾号666，没错，陈克看了看手机，3点42分。他走到车子的一侧，一个光头西装男子正站在车门边等着他。
  他瞳孔泛蓝，灵视下，房车里一共有五个人形轮廓，一个司机，三个保镖，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打电话的人吧。
  “请先把你的武器交出来。”光头道。
  陈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67式手枪交给了光头。
  “很奇特的一把枪。”光头接过枪，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很喜欢这把定制武器。
  “别弄坏了。”陈克沉声道。
  光头帮他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克弯腰钻进车里，门嘭的一声关上。
  车厢里很宽敞，这是陈克第一次坐房车，他的右侧和斜左侧坐着两个保镖，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亚裔男人坐在他的对面，一张从侧面拉出来的小板子将他与陈克隔开，上面摆着一瓶葡萄酒。
  那男人看上去30多岁，发型十分讲究，且打了发蜡，黑的发亮。
  “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拘谨。”那男人笑道，拿着一个小杯子，往里盛满酒，递给陈克。
  陈克接过酒，也不怕他下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在小板子上。
  “嗯……我想说的是……红酒不是这样喝的……你得啜饮，而不是干杯……”那男人道。
  “直接进入正题吧，你是谁？”陈克问道。
  “我叫李墨阳，来自绯凰共和，是武安重工的总裁。你应该不是绯凰人，而是出生在联邦的亚裔吧？”李墨阳道。
  陈克没听过武安重工，但搞工业的都不是小作坊，而且总裁这种位置，30多岁的人也很难上去吧……这家伙怕不是个富二代。
  “你是一个工业财团的总裁？我以为你是搞灵产的。”陈克道。
  “我确实是搞灵产的，只不过是在合众联邦。绯凰共和没有灵能产业，私人进行灵能开发在那边是违法的。”李墨阳笑道。
  “听起来很合理……那么你也应该清楚，一个黄种人到白人的国家做灵产，肯定会被排挤和针对。”陈克道。
  “没错，这就是资本世界的游戏，从一个圈子跳进另一个圈子，遭受排挤是再正常不过的。”李墨阳轻描淡写道。
  “所以整件事情的意义，只是在帮你扫清生意上的对手？”陈克叹了口气。
  李墨阳啜饮一口红酒，闭着眼酝酿了一下，仿佛是在享受酒水的甘甜，但陈克看出来，李墨阳心事重重。
  “当然不是……陈克。这里头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李墨阳摇摇头。
  “那就告诉我。现在。”陈克道。
  “我信任你的能力，但还不至于向你全盘拖出。我给你为我做事的机会，你也得向我证明，你值得获知这些信息。”李墨阳道。
  “这可和电话里说好的不一样。”陈克沉声道。
  “你要搞清楚，陈克，能坐在我对面的杀手，你是第一个。”李墨阳冷冷道。
  “你的意思，我他妈得感到荣幸了？”陈克笑道。
  “跟李先生说话时，请注意你的言辞。”坐在陈克右边的保镖威吓道。
  “如果我不注意呢？”陈克问道。
  “我会把你的胳膊拧下来塞进你的下面，然后把你的肠子从肚脐眼里抽出来，亲自喂到你口里。”那保镖狠狠道，他的双眼泛起紫色的光晕，一看就是个灵能者。
  “+40分钟”
  “+40分钟”
  “+40分钟”
  ……
  陈克差点笑出来。
  “放轻松，先生们，陈克先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你那套吓不到他的。”李墨阳道。
  那保镖听了老板的话，收起杀心。
  “你似乎对我很了解，你都知道些什么？”陈克问道。
  “我原谅你刚才的无理，因为我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大。陈克，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这几个礼拜一路走来闹出来的事情，就没有人放在眼里……？嗯？”李墨阳笑道。